这话犹如晴天霹雳,婉儿几近崩溃的边缘,她不明缘由,一定要探究明白。
“为什么?”她的话同样没有任何生趣。
李贤指着窗外说:“要是感兴趣,就等到天色渐晚,定然叫你称心如意。”
“你想要的答案,一直都在。”他模糊了视线,言不由衷。
婉儿开始在殿前院中等候,积聚了一天的热气到了傍晚才开始散去,她望着那株枝干虬髯的梅花,想着若是隆冬该有多好,白皑皑一片,只有花是红的,或许她还可以在这梅花树下即兴写下一首诗来,这首诗或许还会传诵千古,后世会说陕州上官婉儿,才思鲜艳,有名士之风,就像评价男子那般。
可除了知道她是出身陕州的宫婢,她对自己也一无所知了,每个掖庭人都有故事,这是母亲郑氏不止一次告诫她的话,可她的故事又是什么呢?没人告诉她,她现在也不想知道,即使今日便是死期,她仍然不想知道,她现在只想着和倾心相爱的人该用什么方式死在一起,死得顺利成章,却又不牵连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