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熟练地拉弓,用尽全身的力气,瞄准了前面几丈处,乌骓马上的那个人.
他还是没有戴兜鍪,露出颈子,手上还拿着箭,正是刚刚射向秦大王的那一箭.就在瞬间之前,他还对自己精妙的箭法,对于自己身手不减当年而得意非凡.此时,那丝得意还残留在他的脸上,来不及收回,又因为惊奇,同时交并,那么诡异,让他整个人成了皮笑肉不笑,更增加了阴毒.
那种曾经风流倜傥的脸,曾经月下箫声的脸,曾经三沸煎茶的脸——他的所谓的文雅和倜傥都收了起来,全部让位给了这丝皮笑肉不笑,那是政客惯有的内心在不经意的表露,他无从掩饰.
她甚至可以想象,临安一战时,他看着岳鹏举倒下时的神情.也是这样.
历史惊人地轮回,为什么,我们总是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?
她满腹悲恨,想把天射出一个窟窿,将这大地彻底覆盖,毁灭万物.
她越奔越近,却还是无人阻止,仿佛一靠近,就要被她身上的妖气所吞没.金军们不停地后退,再后退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