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舫那日五小姐的一出手,更让奉礼下巴差点砸到脚背上。
真是,人不可貌相啊。
主子们的事不是他能随意打听揣摩的,反正该做什么照做就是。
然而看着自己的任务清单多起来的,探查起晏二公子的动向等事,一向自持稳重的奉礼,也被这波“他爱她她不爱他她爱他”乱如麻的攻击,给打了个头晕眼花。
难怪师姐说,世间情爱猛如虎,是摧心肝、移性情的猛药剧毒,一旦中了,神仙也救不了。
英明神武如主子,居然也不能免俗。
不过,温越还是足够清醒,只是嘴上这么一说,并不是真得缺德到,出手干涉晏临章婚事的地步。又和奉礼讨论了一阵画舫中动手之人的来历,直到药汤彻底吸收完毕,才让他出去。
重新沐浴干净,温越扎上腰带,拢了拢中衣,这才感觉身体恢复过来。
事已至此,杨家绝不能留。
但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,他要么不动手,一旦出手,就必须放出杀招,彻底斩断杨甫忱的后路。
否则,只会想这次功亏一篑的杨甫忱一样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要掰倒杨家,所谓行刺的罪名是不够的。
温越拿起一把剪刀,凑近案边的铜雀灯盏,沉静的美目在摇晃的灯光下洇开一片阴翳。
杨甫忱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,到时候在皇帝面前推上几枚弃子,担下这件事,就算会伤一部分元气。但他有鸾台首辅的权力在手,这元气总有一天还是能恢复过来,失去的棋子也能重新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