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的问,“还要继续吗?”
还要继续吗?
肖砚也这样问自己。
那一瞬间,她能预想到的方案,大概就是听天由命了。
下腔静脉损伤,大概站在这里的外科医生,这辈子都不会遇上一例,在她工作的麻省总医院医院,十五年内一共才有九例下腔静脉损伤的病人。
而自己虽然遇见过,但是完全没有参考价值。
那两例病例,一个因为休克和酸中毒,另一个伴有凝血功能障碍,上了手术台没多久就死亡了。
她只看过相关报道,因为情况不同,也并不很有参考价值,这大概是她行医这么久,第一次碰上只有理论储备的手术。
天气那么冷,她居然感觉到湿冷的汗,细密的渗透出来,都可以感觉呼出的白气化成水,越来越滑,不断下落,尽管箍在鼻梁上的眼镜显微镜很紧,但是她感到紧的喘不过气来。
“借用一下。”
“恩?”
她侧过脸,眼镜显微镜的边框擦着他的胳膊抵了上去,松了松,又重新箍到鼻梁最高处。
隔着薄薄的羊毛大衣,他的胳膊筋肉紧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