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转过头,愤怒让脸看起来更加狰狞。我开始后悔刚刚的冲动。
“那又是谁给你我的角,有权胡说八道?”她猛地扯下头发,下面是块透明的人造颅骨,能看到更里面蠕动的粉色肉团。
我差点儿吐了。那绝不是正常的大脑。
得福爸爸拦下了我们的争吵。“不知者不罪。再说,这位先生也是出于好意。”而后对那个胖子说:“我们都得约束好自己,不然就无法长大,无法去掉角。所以你必须接受惩罚。赔钱并不能抵消处罚。”
女士点点头,附身拾起假发,对我低吼了一句“什么你都不懂”,便领着胖子进楼了。
我不想引起误解,本意更不愿牵扯进这里。于是忍着恶心,摊开手,对得福爸爸说:“抱歉,我无意质疑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他摆了摆手,“我还得谢谢你。这里确实有不少让正常人觉得古怪的地方。有你在这边演习,我们至少知道了哪些需要改变。不然真的捐助者来了,也得被吓跑。”
他笑了下,接着说:“希望刚才没吓到你。她有些与众不同,那是过度治疗留下的创伤,让神经元过于活跃,而过热的激光电极则融掉了一大块颅骨。所以,她很聪明,也很敏感,却也容易忘事,更无法形成固定的经验回路,甚至因思维过快,说起话来缺乏逻辑。但她绝对没有恶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