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小平点燃香烟,手指紧贴嘴唇吸了一口,踱着步子计算着敌我力量的消长:“邱清泉在龙堌集一带攻击8天,伤亡2000多人;2纵队也伤亡了1000多人。龙堌集阻击战是保障钳击11师的关键,敌我兵力是三比一;要是陈再道拼光了,战役结果又会怎样呢?5天来,我3个纵队连续猛攻胡琏1个师不能得手,要是整编第88、55、68、41师迅速赶到,邱清泉也转兵西进,我军必遭敌重兵钳击。以我疲惫之师对敌劲旅,后果不堪设想啊!依目前的情况看,敌我双方正处于牛抵角的形势。邱清泉先头距我军30里,一旦和胡琏靠拢,我军就更不易割裂敌人;而且,这两只虎又很善于作战,他们的后头还有4个师。铁板上钉钉子,硬碰硬,毕竟不能以少胜多。打歼灭战的局部优势已经转化,倘若我们被强敌咬住,本来就十分疲劳的部队,就很难对付敌人的20多个旅了!”
“我也一直在想,这一仗打了一个多星期而没有达到预期目的的原因。”刘伯承觉得脑袋发涨,叫警卫员端来凉水,洗了脸,揉着脑门说,“在战略上,我军主力确实应该大踏步地机动,才能出敌不意,攻其不备,达到各个歼灭敌人的目的。政委说得对。这次战役,我们陷入牛抵角这样僵持的笨拙状态,以致邱清泉发狠,胡琏用力;我们则不能调动敌人,以暴露和利用敌人的弱点。实际上,我们陷入了被动。这是我的失误。这说明,我在思想上还没有完全坚定以打运动战为主的原则,还没有完全透彻地理解毛主席关于‘集中兵力,各个歼灭敌人’的作战原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