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,我知道你是直到如今都能抵住任何引诱的,”海伦娜假惺惺地说,装出一副谦卑的神情,向妹妹瞟了一眼,“但这也只有你能做到,因为你是一个幸运的人。你的衣服和你所担负的严格的职务保护了你。在你周围是一群虔诚的女护士,你是在集体生活的保护墙后面。你不像我这样孤单单一个人,没有任何的防护!我是说,你的高尚纯洁并不是依靠你自己的力量,我甚至可以肯定,索菲娅,即便是你,一旦有一个少年站在你面前,你也无法、甚至也不愿意反抗他。你同样会屈服于他,就像我们所有人都会屈服于他一样。”
“绝不可能!我绝不可能!”虚荣心极强的妹妹冲着姐姐大嚷。“我敢担保,纵使没有我的衣服保护,我也能凭借我自己的意志经得住任何考验。”
海伦娜想从索菲娅嘴里听到的恰恰正是这样一些话。于是这个自负的妹妹终于一步一步地被引诱到了早已设置好的陷阱。姐姐丝毫不放松,一个劲地说,她怀疑她能抵抗得住,一直到最后,终于是索菲娅自己迫切要求能去经受一次决定性的考验。是的,是她自己要求的,甚至可以说是她渴望着有这样一次考验,以便让意志薄弱的姐姐最终承认:她的贞洁不是依靠外来的保护,而是由于内在的力量。这时,海伦娜看来像是在慢慢沉思,而她那颗心却在胸内急得咚咚直跳,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,最后她终于说:“听我说,索菲娅,或许这正是一次最好的考验:明天晚上我要接待我们国家最英俊的小伙子聚尔凡德,至今还没有一个女人见到他而不动心的,但他最钟爱的首先是我。他骑着马,走了二十八里路到这里来,就是为了我,他还带来七磅纯金和许许多多礼品,惟一的目的就是要做我夜里的伴侣。不过,即使他是空着手来,我也不会将他拒之门外,我甚至会用同样多的金子去买他的同床之欢,因为再也没有一个人比他长得更英俊、更潇洒风雅的了;而上帝又把我们两人的身体创造得如此相像,无论是容貌、谈吐、身姿都是一模一样,所以,假如你穿上我的衣衫冒充我,谁也不会想到他受了骗。明天你就在我家里,在我原来的地方等着这个聚尔凡德,和他一起进餐。不过,当他随后把你误以为是我而要得到你的肉体时,你就得用各种借口不让他近身。我就在隔壁房间里等着,细细倾,看你能不能把你的情欲一直克制到半夜。但是,我要再说一遍,妹妹,我警告你,他在你身边的那种力是巨大的,比我们自己软弱的心更危险。妹妹,我怕你很容易就脱离清心寡欲的状态,而堕入难以预测的魅力之中。所以,我还是恳求你最好放弃这种冒险的游戏。”